18 醉后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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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祓除,吸收,不断重复。 祓除,吸收。 没有人知道的咒灵的味道。 仿佛将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完整吞下肚。 祓除,吸收。 我见到的东西没什么好稀奇的,是众所皆知的丑恶。 我明明是了解这件事,依旧选择作为咒术师帮助众人。 我不停地说服自己。』 …… “今晚的任务是在一个养老院里。是那种老旧的,年久失修的,破败的养老院。因为管理缺乏监督,所以藏污纳垢,发生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丑事。但这些丑事,其实也已经司空见惯了。” 就像他的这些经历一样,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丑陋,丑恶,乏善可陈,放到报纸的社会版面上也不值得一个头版头条。 “虐待老人的情况屡见不鲜,经常会有死去的老人,突发恶疾,或被折磨至死的,都大有人在。但因为住进那里的也都是被子女弃养的老人,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人去追究,顶多就是赔钱了事。” “死去的老人很多,尸体也没有被妥善处理,有的被埋在院子里,有的就干脆堆在一个房间里慢慢腐烂,还有的依然与活人分享着同一个房间。” 夏油杰双手握着啤酒罐,手肘撑在双腿上,低垂着眉眼,尽量以一种客观和冷静的第三方视角来讲这个故事。 “对于死亡的恐惧,和对施暴者的怨恨,携带着诅咒而死的亡魂,日复一日地催生出了咒灵。” “我以为那里早已没有活物,但还是找到了一个幸存者,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但他确实很幸运,在一级咒灵的围杀之下还能撑到救援赶来。” 桌子上摆着两三个空掉的易拉罐。也许是借着醉意,也许是因为面对着陌生人,他反而能够顺利地、如同叙述报告一般,将这些过程讲出来。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他是个还算健康强壮的老人,虽然一条腿是假肢,但行动很敏捷,体力保存也不错。辅助监督帮忙联系了他的家人,赶来的是他的女儿。他女儿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像其他老人一样死在事故里。” “他的女儿为什么这样说?” “……他的女儿质问我,像他这样为了赌博就卖妻卖女、多次因故意伤人坐牢、在养老院里也以欺侮他人为乐的人渣,为什么要救下来?” 在那个女人这样质问的时候,夏油杰忽然明白了自己先前所好奇的答案。一个普通人要如何从咒灵的屠杀中坚持下来?很简单,将同伴推出去挡刀以延长自己的生存时间就可以了。 那些新鲜死去的尸体并不在他们各自本该待的房间里,也并不杂乱无序地堆砌着,反而拼凑出了一条有迹可循的、卑劣无耻的求生路径。 “所以那个女人的质问令你一直耿耿于怀吗?” 啊,令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什么呢?是女人的质问,是丑陋的真相,还是别的什么呢? 夏油杰机械地又喝光了一罐酒,旁边递来另一罐,他又机械地接了过去。 “所以是什么呢?” 那个声音始终平静地,稳定地,循循善诱着。 酒精被吸收,沿着血液循环四肢百骸,开始逐渐麻痹了大脑,小脑,脑干。 “……味道。”他迟缓地发声,“那里的味道……腐烂的尸体,排泄物,永远都擦不干净的脏污,……蛆虫,苍蝇,人,蠕动的,黏腻的,……” 他的形容开始变得混乱,在外人听来会觉得乱七八糟,可在他自己的脑海中,那些片段式的场景却格外清晰。 他忽然干呕了一声,紧接着猛然清醒了过来。 他讲得太多了,越界了,已经开始涉及到他最不想告诉别人的有关于他自己的能力的部分了。 夏油杰忽觉失言,便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巴,不肯继续说下去了。 茶几对面坐着的美貌青年好似并没有在意他突兀而失礼的戛然而止,表情有点若有所思。他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忽然说道。 “我的术式,我将它命名为‘无效化’,应当是能够使一切咒力和咒术都失效的能力。” 他突然倾身靠过来,艺术品一般完美无瑕的手指抚上夏油杰的脸颊,蜻蜓点水,给他被酒精蒸得发热的皮肤带来一丝幻觉般的凉意。 那双黑色的眼睛映照着跳跃的烛火,仿佛一个甜美氤氲的梦境。 “所以,我的术式,对你是有用的吗?” 夏油杰的喉咙再次哽住。 他睁大双眼,如同最后一丝遮羞布被人狠狠撕扯下来。 52 夏油杰这个角色,真的和五条悟很不一样。 并不是说跟五条悟之间的对话内容浅薄,你和五条悟也会一起聊一些沉重的、现实的、讽刺的话题,但他是出生就站在力量和权势顶端的天之骄子,在五条家的培养和自身对世界的摸索之下,他长成了一种知世故而又不世故的样子,换句话说,他很明白这世界上有的是淤泥污秽,但他是不必遵守规则的人,他足以站在山巅俯视众生,他并没有宽恕罪恶,但他接受了罪恶是存在的,并深深明白这世上就是有许多人是扎根在罪恶中生存一辈子的。所以在和他聊天时,你们在同一个话题上绝不会纠缠太久,也不会拖泥带水,常常都是一笔带过,天马行空,而你们也都对此适应良好,并能够跟得上对方的脑回路。 但夏油杰不一样。从基础资料上来看,他出生于日本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职员,母亲是家庭主妇,收入中等,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不贫穷困顿,是最传统、最常见的那种日式家庭。这样的家庭是组成国家人口的中坚阶层,也是人数最多的阶层。自古以来,对于这个阶层的人,统治者们都希望他们成为工蚁,勤勤恳恳地成为社会的螺丝钉,于是往往会以朴素的伦理道德去规训他们,孝敬父母,友善亲临,助人为乐,与人为善。夏油杰出生在这个阶层里,从小被灌输的德育教导也都是这一套,所以当他得知自己拥有超凡能力时,就自然会产生更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一种迫切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使命感。 这原本没什么问题,当个惩jian除恶的好人本就没什么问题,但有问题的是,在他将“惩jian除恶”做成一种职业后,却在这个过程中缺乏了足够的“恶之教育”。 想当个英雄本就不易,更何况没有人去告诉他在当英雄的过程中,除了英雄的本职工作外,还会遇到些什么。 毫无疑问,夏油杰拥有一颗柔软敏感的心,你之前也说过了,比起与他人争论,他更倾向于自我内心的思考,这就代表他更缺乏接受外界多方不同信息、建议、引导的机会。这样的人大都会陷入一种偏执,越是经历了漫长痛苦的自我封闭式思考,思考出来的结果就会越极端。 你曾见过的许多日本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这个通病。 这要是放到许多攻略游戏里,这样的角色几乎是百分百会有黑化路线,黑化以后又大多会一脚油门进入血腥黑暗甚至囚禁赛道,最后打出be结局。 套路,都是套路! 像你这样从学生时代就打过无数攻略线的骨灰级玩家,你会让自己走到那种丢人的be线里吗?必不可能! 攻略游戏,说白了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侦探解谜游戏,从许许多多的线索中抽丝剥茧,判断、选择、进攻、防守,找到正确的道路,就能将节奏控制在自己手里。 区区一个黑化预备役,你已经找到这个人可能黑化的根源和攻略的突破口了,就算这完犊子玩意最后还是黑化了,你也有把握让他黑不到你头上来!就是这么自信! 你摩拳擦掌,一边套话,一边继续给他灌酒,然后继续套话。当然了,你放在出生别墅里的啤酒能是普通的啤酒吗?长岛冰茶也叫冰茶,但那能是真的冰茶吗?夏油杰,天真啦,哼哼哼,对于不怀好意的陌生成年人太缺乏防备心啦,哼哼哼。 至于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个突破口的呢?这就不得不提到万能的人物状态栏。从在天台上看到夏油杰的时候,你就点开了他的状态栏,发现他身上挂着一个【恶心反胃】的debuff,健康值和心情值都有所下降。而当你触碰到他的时候,那个debuff竟然变浅了许多,健康值和心情值都回升了不少。于是你为了实验一下,故意把手抽走,果然数值又恢复了原样。 芜湖,无效化真的太好用了。虽然不太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反应,但既然有用,那就使劲用,用得巧用得妙,用得对方呱呱叫! 喝酒!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如你所料,夏油杰同学根本没扛过几轮高度数啤酒的进攻,谨慎的头脑很快就被混沌占领了高地,挂上了系统认证的【醉酒】debff。 你cao纵着角色坐到丸子头小人旁边,一边用手贴着他,维持无效化的效果,一边继续跟神志不清的他对话,慢悠悠刷着他的亲密值。在这一点上,你不仅很有温柔耐心,也很有经验。想当年你上大学时期,寝室其他三个人喝得烂醉如泥,全都是靠你这个唯一清醒的人带他们去厕所吐干净,把他们挨个搬上床,期间与胡言乱语的酒鬼无障碍交流,还得半夜起来查看一下情况防止他们半夜把自己呛死。所以,区区在游戏里跟一个半醉的角色对话,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你跟他一边聊着天,一边再次点开他的状态栏,那个【恶心反胃】的debuff还没完全消失,你条件反射想要去找个垃圾桶,免得他待会真的吐在沙发上。谁知道你刚一起身没走出两步去,就被夏油杰一把抓住了。 夏油杰:[别……先别走……就这样……请再待一会……] 屏幕里黑发小人原本扎得齐整的丸子头旁边支棱出几根呆毛,大概代表他的发型乱了。他抓着你的手不死心地贴在自己的脸上,有点像粘人的小狗。 你挑了挑眉,正要调侃几句,忽然发现他头上又挂上了一个新的debuff。 你点开那个粉色的标签,上面明晃晃写着【迷情药·轻度中毒】。 你:??? 迷情药?哪来的迷情药??? 天地良心啊!你今晚根本没有搞涩涩的计划,这里总共就两个人,谁给他下的迷情药??? 忽然,你想到了什么,挪动鼠标点击那对摆在桌子上静静燃烧的古典长蜡烛,查看物品标签。 【藤沢纯赠送的蜡烛:成分中含迷情药,具有一定催情助兴的效果。】 你:啊????? 不是,藤沢纯你,你,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给我准备这种东西?你究竟是何居心啊! 53 只有烛火跳跃勉强照明的屋子里,足够宽阔的皮质沙发上,两个人影紧紧相拥交叠在一起。 夏油杰的校服外套被脱下来,此刻已经掉在地上,盖住了鞋袜。他的衬衣也被从腰封里抽出来,扣子解开袒露着胸膛,下半身的裤子也褪到了腿弯处,前方的性器被抓在别人的手里。 那双漂亮完美得仿佛艺术品一般的手,正握着他半勃的性器,极富技巧地抚慰着。 他的手从茎身一路摸上guitou,揉捏那块圆润软弹的rou冠,然后圈成环状,一紧一松,时快时慢地撸过整个茎身,在滑到guitou位置的时候用力一挤,像挤牙膏一般,强迫那根只不过微微挺起来的性器吐出透明的腺液。 夏油杰的肌rou颤抖着,被对方搂住胸口禁锢在怀里,只能伸着手臂撑住墙面,深埋着头粗重地喘息。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他们原本在喝酒聊天,他失言了,话题终止,对方却又忽然像是戳破了他的伪装,看破了他的渴望,那双手就又像是止痛的良药一般贴了上来。 他没法拒绝。 他们又继续聊天,什么都聊,条分缕析,深入浅出,夏油杰觉得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和他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了,而且全都是他原本不会在社交中提起的话题。 于是他们喝了更多的酒。 于是他喝醉了。 于是他才会在那双手从自己面颊上离开时,忍不住说出挽留的话。 也许他确实喝醉了,也许他没有。他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说出那样的话,却还能精准地抓住那只令他贪念的手。 那样的话被理解为性意味的勾引也情有可原。对方只是误会了,他本可以解释,本可以阻止这个误会,却在对方拥抱上来的时候,选择了沉默。 一个干燥、温暖、紧致的拥抱。 他没法拒绝。 细密而亲昵的吻落在他的身体上,衣服被解开,脱下,性器被握住,被撸动着,欲望被挑逗,被掌控,一切都像是失了控,他本该阻止这一切的。 可他没法拒绝。他就是没法拒绝。 说他卑劣也好,说他无耻也好,说他不负责任也好,唯独今晚,唯独这个夜晚,他想要这个人温热干净的拥抱,想要忘记外面的一切,想要摆脱残留在他身体上怎么也去除不掉的污秽恶臭,想要离开纠缠着他灵魂的黑暗混沌。 细长的手指摩擦着敏感的guitou,两指摸到中间凹陷的缝隙,一用力拨开一个小口,像剥开两瓣嘴唇一般,摸到了更里面的软rou,然后干脆将一点点坚硬的指甲沿着小口插了进去,微微戳弄着。 尖锐的疼痛伴随着奇妙的刺激传来,夏油杰猛地挣动了一下,闷哼一声,整个人都绷紧了,像随时会暴起的猛兽,差点把对方掀翻下去,于是他又强迫自己安静地伏下来,强迫自己把双腿分得更开,脚趾努力抓住沙发,小腿和大腿上的肌rou都绷紧硬得像石头一般。 什么都好,怎样都好,怎么对待他都可以。 身后的青年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箍在他胸前的手臂转而去抚摸他肌rou隆起的臂膀,隔着皮rou安慰着他同样紧绷的精神。伸进马眼的手指也抽了出来,转而将后面两颗沉甸甸的囊袋握在手中把玩,又时不时抚摸过鼓胀的会阴,逐渐将他的情欲挑高,再挑高。 但夏油杰毕竟喝了很多酒,酒精麻痹了大脑和神经,让yinjing始终难以完全勃起。尽管前面被玩弄得一直在流水,但却始终无法达到高潮。无法正常充血的海绵体像是失去了一部分感知,半是麻木半是无力地支棱在那里。 这样始终不上不下的折磨让夏油杰难受极了,他开始发出像小动物一般的湿漉漉的鼻音,听起来委屈极了。他忍不住向后靠去,想要将自己嵌入对方的怀里,想要像对方索求新的安慰,想要…… 美丽的嘴唇贴了过来,如他所愿地与他接吻。与此同时,修长的手指转移了战场,按着藏在屁股中间紧闭的xue口稍微揉了揉,紧接着就沿着缝隙直插了进去,精准地戳在大约两个指节的位置,同时另一只手在他小腹上使劲一按! 一种陌生的、巨大的快感如同雷劈一般猛地击中了他的大脑! 头脑里一片空白,一切杂乱的想法都消失了,什么也不存在。失去了与身体的链接,灵魂也变得轻飘飘地,像是飞到了半空,毫无负担,沉疴尽解。 他好像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长长的、呻吟般的叹息。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在离他远去。一切烦恼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舒坦,舒适,放松。 他抬着头,脖颈的线条拉伸到极致,舒展好看极了。他的神情是空白的,失控的,也是迷醉的。 “……哎呀。” 一声小小的感叹将他拉回现实,身体的感知重新回归的时候,夏油杰也发觉到了不对劲。 那根可怜的yinjing正好泄出最后一滴透亮的液体。 他失禁了。 皮质的沙发没法吸水,所以淅沥沥的液体尽数流淌在沙发上,汇成一小片水泊。 味道不算太好,倒也并不浓烈。但夏油杰在一瞬间就被拉回到了之前的场景,在被咒灵占领的那个养老院里,那些浸泡在各种排泄物里无人问津的尸体…… 他的身体甚至比他的思维更快一步表现出了反应,伴随着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涌,他转身便吐了出来。 剧烈的呕吐像是要将全部内脏都拽着丢出来,可最终他吐出来的也就只有先前喝下去的茶酒。 他完全无法忍受这样污秽的环境,更无法忍受这样狼狈的自己。他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滚落下来,跪在地上一连串地咳嗽。 细长的眼尾咳得泛红,生理性泪水盈在眼眶里。 肮脏,肮脏,肮脏…… 他重新陷入了那种极度恹恹的状态,甚至是极度的自我厌恶,一个又一个平静许久的咒灵玉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又开始在他体内挣扎翻腾—— 那双手又伸了过来,抱住他的头颅,抚摸着他的后颈,轻拍着他的后背,再次将他纳入怀里。 夏油杰愣住了。 “没关系,没关系的,”那个声音说道,毫无芥蒂地为他擦去嘴角的水液,情绪无比稳定,“只是一些正常的反应而已,不要在意。” 咒灵玉重新平静下去,脑海里涌现出的无数片段也都沉寂下去。模糊不清的眼前只剩下那张海妖一般艳丽的面孔。 “这些都是小事而已,我们去浴室里洗一下就好了,等我们出来,这里的一切都会变干净的,好吗?” 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是一如既住的温和笑意。